【朝俞】少年游（14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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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华山是怎么回事？指路第二章https://zelianfang.lofter.com/post/1f4fd2a4_1c63a01a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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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溪城中仍旧是一片酣眠的宁静，薛家人守在府内各处，静待定良城的消息。谢俞避开守卫潜回屋中，就着月光收拾好，躺到床上闭目养神。
直到晨曦的光芒照进屋中，外面才传来动静。贺朝轻手轻脚推门进来，抬眼就对上谢俞的目光。
小朋友明显不是刚被吵醒。贺朝道：“这是醒了还是没睡？——你那么爱睡懒觉，肯定不是醒了。等了我一晚上？”
“自作多情。”谢俞起身叫了茶和热水，“怎么样了？”
贺朝提起这事就郁闷：“本来一切都顺利，结果临到头了，那高震山拿出来个邪门的东西放出来几个恶鬼。他要跑，我的暗器打中了他，但他逃进树林以后一下子就没了影儿，我们一帮人搜了一晚上都没搜见。”
谢俞给他倒了杯冷茶先润润唇：“应该是有密道。后来呢？”
“后来我们就先回来休息，薛叔叔还在那等人手继续搜。震山武馆里内馆的人关起来审，外馆的人有薛家安排。”
“这么多人知道这件事，不怕泄露出去？”
“薛叔叔说他们已经暗中搜查很久了，但是一无所获。既然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，与其让那些人藏着，还不如试试能不能把他们激出来。”
“只能这样了。”谢俞点头。热水和茶已经送来了，谢俞打发出去下人，把热茶推给贺朝，收拾收拾准备沐浴然后补觉。
贺朝从后面抱住他：“小朋友真贤惠。”
谢俞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：“赶快滚去喝茶洗澡睡觉，别骚了。”
“一起洗。”
“滚蛋。”
“那我就不洗了。”
“关我屁事。”
“……”
悠闲的上午，安静的小院，一群无所事事的闲人。
许晴晴、徐静和方小磊凑在一块，聊着聊着，不知怎么的聊到了贺朝。
“朝哥真的感觉好骚啊，是我的错觉吗？”许晴晴感叹。
方小磊摇头：“必须不是。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。”
三年前的事了。当时贺朝和雷骏、方小磊刚刚认识，几人都是初出茅庐的少年，自然而然就结拜一起闯荡。
某天路过一座小城，恰逢文人聚会，设下题目要拼斗文采。可题目不管谁来拟都不见得公平，几番讨论下，准备随便拉个路人出题，不管出出来是雅是俗，都是有趣的挑战。
这个幸运的路人就是贺朝。
“啊？”贺朝一脸懵逼，“出题？”
“是啊。”一圈文人和蔼道，“小兄弟只要随便出个词啊句的，让我们题目可以发挥就行了。”
贺朝苦思冥想。为难之际，突然看到小路尽头一名樵夫正悠悠往青山中行去，灵机一动，脱口而出“背影”一题。
徐静点头：“可以啊朝哥，这题目挺有意味的。”
方小磊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：“是啊，那帮文人也是这么觉得的，还以为朝哥是个文武双全的高手，甚至邀请他第一个写篇文章来展示一下。”
许晴晴感觉不妙：“朝哥答应了？”
“不光答应了，还答应道特别爽快……”
贺朝面对文人们热切的目光，有些摸不着头脑：“啊？写文章？”
“对啊，题目既然是小兄弟出的，没有兴趣就此发挥一二吗？”一人把他请进赛文的亭子。
雷骏和方小磊连字都认不全，有些怯场，低声叫：“喂，贺朝！你——”
“行啊！”贺朝丝毫没有感觉到他们俩焦急尴尬，一拍大腿：“那我就抛砖引玉一下！”
雷骏和方小磊当场呆了。雷骏小声问道：“这二愣子会写文章？”
方小磊嘴角抽搐：“起码字认得比咱俩多多了……”
他俩冷汗狂流之际，贺朝正在思考如何以一个新颖的切入点来展现自己非凡的才华。半晌，他自信满满地扯过纸笔，龙飞凤舞地写下他惊世骇俗的大作。
“到底是什么？”许晴晴问。
方小磊无力道：“一句话概括中心思想：我的背影真他妈英俊。”
许晴晴：“……”
“开门见山，直接赞美自己的背影贼帅，然后一路狂吹八百字，充分展示了朝哥比城墙还后的脸皮，原地惊呆所有人，朝哥还得了个‘背影哥’的敬称。到现在那篇文章还被贴在那个亭子里示众，据说还有人要刻下来供后世瞻仰——你们想听全文吗？这是我唯一一篇能背下来的文章。”
许晴晴和徐静笑成一团：“想，必须想！”
方小磊清了清嗓子，正要开口，忽听身后有人问道：“你们干嘛呢？”
“朝哥？”方小磊转头就看见贺朝和谢俞，“我正讲你当年赛文会时——”
“哎哎哎。”贺朝连忙叫停，“吃了吗？”
方小磊闻见油纸包里冒出食物的香气，吞了吞口水：“没有。朝哥你买包子了？”
“是啊，隔壁街的奶黄包子，挺好吃的。”贺朝在方小磊渴望的目光下，淡定拣出一个包子喂给谢俞，“想吃自己去买。”
“啊？”方小磊眼睁睁看着贺朝拉着他家小朋友跑了，哀嚎：“朝哥你变了！有了美人忘了兄弟！”
谢俞被一路拖回小院，问：“你还参加过赛文会？”
贺朝打了个哈哈。谢俞看出来他不想聊这个话题，也就没再追问。贺朝叼了个包子凑过来，含含糊糊道：“来，吃包子。”
“你有病吧。”谢俞推开他的大头，“自己吃去。”
“不行，你和我一起吃。”贺朝死缠烂打，谢俞忍着暴打他的冲动，衔住包子的另一边和他分吃。
贺朝咽下嘴里的东西，就势接了个吻：“小朋友好甜。”
谢俞几乎被气笑：“接个吻还要整这么多花儿出来。”
“爱你嘛。”
“嘶——我操你能别恶心人吗？”
好不容易吃完早饭，谢俞被贺朝烦得心力交瘁，一个人跑屋顶上吹风。贺朝从屋檐边上探个头出来，谢俞不客气地一个小石子扔过去。
“哎呦。”贺朝被砸了个正着，不过石子特别轻，一点也不疼。他假模假样叫唤了几声，道：“小朋友，说正事呢。”
贺朝翻上屋顶：“二磊和许晴晴他们这就要走了，你呢，你着急走吗？”
“倒是不着急……”谢俞慢慢道。他早有试一试薛家物华山的想法，本来不抱什么希望，但现在通过贺暮云和震山武馆一事，与薛家的交情居然深了许多，他不由得又盘算起来。
贺朝道：“我爹前几天来找我，说如果咱俩打完震山武馆不着急走的话，有事情跟咱们商量。神神秘秘的，你怎么看？”
“应是好事，不如听听。”
于是这天下午，贺朝和谢俞两人便去找贺暮云。说明来意后，贺暮云只道：“你们随我来。”
三人穿过一重重院落，竟然到了薛勤武的书房。贺暮云一把拍开房门：“老薛！”
“槽！”薛勤武被吓了一跳，差点把墨溅在信封上。贺暮云毫无悔过之心，感兴趣道：“给军队写信呢？”
“不是。给扶桑门的易家两兄弟。你还记得他们吗？”薛勤武问。
“当然，很多年没见了。那两个人很有意思。”
贺朝和谢俞已经偷偷传过去了消息，都暗想：“不知扶桑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。”
薛勤武把信寄走，摒退所有下人，正色道：“请二位小友来，是想谈谈物华试炼一事。”
谢俞虽然早已了解一二，但薛勤武描述得更加详尽。薛家每两年举行一次物华试练，十六岁以上的弟子进入山中对付猛兽、阵法，获取资源异宝。整座山从上到下被划分为好几个区域，越往高处就越凶险、所得之物也越珍贵；层层之间以壁障隔开，功力不够则无法突破屏障往上走，上方的恶兽也下不来，防止有弟子白白丢掉性命。
“我与暮云素有交情，二位小友对于应对饮血教也出力良多，这次我想邀请二位进入物华山，不知二位可愿意？”
贺暮云也道：“进入山中后，为了防止借机袭击，所有弟子都会用一件宝物隐蔽起来身形和武器。物华山一向是薛家秘地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老薛放你们进去的事还是不要走漏风声为好。你们记得别暴露身份。”
贺朝半真半假地开玩笑：“薛伯伯放我们进去，不怕我们占了其他薛家子弟的资源？”
没想到薛勤武听罢，居然叹了口气：“说到资源，还有一事要告诉你们。山顶处有一株宝树名唤开灵，是我薛家先祖所得，每两年物华试练时会结出一枚果实，食之可涤炼筋脉提升禀赋，是不可多得的珍宝。开灵果是每次物华试炼的兵家必争之宝，但是今年薛家青黄不接，练武的弟子能闯入山顶的都不知能有几个，更别说拿到开灵果。所以如果二位小友若是能得到，这果子就当我薛家的赠礼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谢俞不知道对于贺朝和目前水平的自己，薛勤武哪来的自信来送出这份大礼。这果子太过珍贵，他本来想谢绝，却瞥见身旁的大傻子。
如果贺朝能吃到这果子……
正巧贺朝不知在想什么，也转头看过来。四目相对，两人犹豫了一会，躬身道：“多谢薛将军。”
薛勤武摆摆手：“不必多礼。高震山薛家在追查，你们这两日专心准备试炼即可。”
二人离开后，贺暮云倒是难得不好意思起来：“这东西怎么珍贵，贺朝这猴崽子倒是不见外…抱歉哈老薛，我——”
“哎，就当报答你当年救我命的恩情了。再说两年后还有，又不是把树送给你家了。”薛勤武笑道，“贺朝十有八九是想给谢俞那孩子用，但是谢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……这次真想看看。”
“我也感觉他不是池中物。”贺暮云点头，“拭目以待吧。”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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